未虹，彩虹未曾到來

※不知想表達甚麼

※無CP

我是個弱小的孩子。
不用別人告訴我，我自己也知道。
愚笨、膽小、懦弱、愛哭，我的經典寫照，我自知。
我那種人通常就是常遭受欺侮的類型，也許被毆打，也許被勒索，也許被陷害。
不過我沒有被欺負、霸凌，因為我的妹妹－－花鳥－－總率先擋在前面保護我。

花鳥與我不同，她熱情外向、聰穎，是個既強勢暴力又不失良善的女孩。
當我受委屈而哭泣時，她總是邊無奈說「真是笨蛋哥哥！」，邊向欺負我的壞孩子揮舞拳頭。
當然，世上沒有完美的人，花鳥也不例外。她做的菜已經不是難吃足以形容的，那媲美毀滅世界的驚悚烹飪技巧啊……
爸媽對花鳥煮的菜盡可能避之，只有我會含淚吞下，因為那是弱小的我唯一能夠報答花鳥的方式。

沒用的我，強大的花鳥，花鳥從壞孩子手中保護我，我吃完她煮的『愛』的料理。

日子平凡卻幸福的一天天過去。
我原本認為世界就會這樣過去，直到時間乾枯終老。

可是我錯了。

隔壁人家的電線走火，一場無情的蛀蝕，一隻瘋狂的金髮怪物。
還有我的弱小。
它們導致我周圍的世界趨於崩潰。
爸媽死了，家在大火及蛀蝕的雙重效應下毀壞，最重要的是－－
「令妹初步診斷極可能變異為『愛麗絲』。」
我唯一剩下的親人，我的妹妹花鳥在災區附近被愛麗絲咬傷，即將施打安樂死。

－－求求你們，我的家人就只剩下她了。
－－我什麼都願意去做，誰來救救她啊！
－－拜託你們！誰來救救花鳥啊！

我拚命哭嚎求助，甚至跪了下來，見到白袍就抱住來人的大腿。
可是沒有人理我。
大家只是匆匆從我身旁走過，訕笑也好，同情的眼神也罷，他們掰開我攀住的手，離我而去。

冰冷的眼神。
僵硬的談論。
繃緊的肺。

沒人幫我。
沒有人。

我垂下頭，眼淚不爭氣的落下。
花鳥即將死亡，由於我的『沒用』。
都是我的錯。

花鳥，對不起……

※

－－花鳥，這次換我來保護妳了。

唯一能使花鳥延命的方法需要很多很多的錢。
為了湊足醫療費，我之後又吃了不少閉門羹，總算在名現役帽匠獵手的包庇下，我得以謊報年齡來工作賺錢。
然而我膽子小，運動神經也不發達，在噩夢中只能不停逃跑。
我由於害怕，只能脆弱哭泣，但是花鳥已經無法站在我面前保護我了。
我只能靠自己。

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，在我身邊的不遠處，出現了一名與我長相無異的人。
他自稱『系氏』，個性除了有點像隻聒噪猴子外，簡直是男版的花鳥。
『系氏』說他誕生的原因是為了成長為一名獵手，賺賞金來償付龐大的醫療費。
脆弱的我無法幫助其他事，就只能乖乖將身體操縱權交給『系氏』。

我沒差。
反正只要能幫助花鳥，讓她別丟下我先走，就算往後每天每天只能躲在內心深處，我也甘食如貽。

然後，在黑暗無聲的心裡，一名金髮小女孩靜靜站在我旁邊。
她說她叫愛麗絲。

不管是我、『系氏』還是『愛麗絲』，我們都有一個共通點：不真正相信任何人。
那是阻擋其他人而形成的保護色。
當時人們不願幫助我一事，已經造成無法抹滅的傷害。
不過那些都是藉口，花鳥是因為我的懦弱才會變成這樣的。

所以我要把我的愚蠢、膽小、脆弱以及會摧毀一切的『愛麗絲』藏在心底，不讓任何人找到。

誰都不要來找。
九號也好，類崎也好，天生目也好，甚至修德列、鎮大叔都好，任誰都不要揭開我的內心。
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啊……

※

望著對我失去信任的九號，我先是為內心沒被揭開而鬆口氣。
但接下來，恐懼、罪惡感、悲傷像針般刺進我全身的毛細孔。
看著把我當空氣、沒再回頭的九號，我的心臟像要被擠乾般揪成一團。
凝視著走得離我愈來愈遠、把我一人丟下的九號，我的唇無聲顫抖。
花鳥的身影和九號的背影重疊起來。

我做錯了嗎？
眼淚潸然落下，我哽咽地在心裡重複那句話。

九號，對不起……但不能讓你知道啊！
我不想再因為懦弱而失去任何人了，這是秘密，不該見聞的秘密。

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
對不起……